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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出道就跟你在一起,
但我始终只能仰望,
不能真正和你在一起。
我没能拥有你的过去和现在,
但我陪伴了你的过去,
也经常看得见你的现在。
我想,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了九十岁的你,
那时的你是属于现在,属于过去,
还是属于未来呢?
我们又能在一起说些什么呢?
大家好,欢迎收听FM Rea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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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节目,主播二元鸟想要跟大家一起分享的是
刘若英为陈生2009年出版的
《9999滴眼泪》所写的序言,
给九十岁的你。
我一直爱刘若英的文字
胜过喜欢她的歌,
因为那些文字里多了一些深刻沉淀
又不失内敛的东西,
更贴近我心目中她的形象。
而那文字里的陈生
无疑就是她面前那似乎永远过不去的火焰山,
是她心中永远点不掉的朱砂痣。
很久不见了,
我不会自讨没趣地问你最近好不好,
因为你的答案总是
活着吧。
在这个不吃冷笑话的年代,
还能坚持这么幽默的冷言冷语,
你应该也算奇葩吧。
我想,即使到了九十岁,
你应该还是跟现在一样,
像个长不大的小老头,
有大分世纪俗满头银发,
却还穿着短裤拖鞋,
自以为游走在不知名的星球吧。
03:27
还记得早当年,
你奋力写书的模样,
在光复南路的一家小店里,
一壶茶一包烟,
握着笔一个一个字地写下,
然后固定在傍晚时,
身为助理的我去接你,
前往录音室,
再帮你把一张张的文字
打进计算机里。
这样的画面,
好像是陈年旧事,
也仿佛是历历在目的昨天。
我想忘的早就该忘掉
自从你传讯息来要我写序之后,
我就陷入恐慌,
这怎么写呀,
我们之间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或者,就像你说,
你绝不再为我写歌,
因为你已不懂我,
我想,可能我早也不懂你了,
而这些不懂,
其实才是真懂的,
然而我只要求,
如果这序真能帮你多买两本书,
下次我出书时,
你也欠我一篇序。
回忆里笑,
话尽未了,
语情未了,
直到天,
也许遗憾才让人生美好。
有时候我很恨啊,
为什么我的人生到现在
还必须跟你的名字扯在一起,
但也许我应该感恩,
像奶茶这样的名字,
也只有你想得出来。
朋友从西藏回来说
我的歌大街小巷都听得到,
因为高原同胞天天要喝奶茶,
赞叹我的名字取得好。
你哈哈笑的样子倒是一点没变,
时间走了,
谁还在等呢?
这杯咖啡忘了加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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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是我那么伤感,
世界太复杂,
你说单纯很难,
我当然都明白。
可是呀只有你曾陪我在最初的地方,
只有你才能了解我要的梦从来不大,
我们没有在一起至少还像今天一样。
某些人在你的生命中经过,
留下痕迹,
有些是鲜明彩色,
有些是灰暗黑白,
奇怪的是不管什么时候的你
都让人觉得极极端又模糊。
长时间跟你共事的我
清楚知道你是故意的,
而且乐此不疲。
离开你的人离开了你,
因为知道你是故意的,
留在你身边的人留下来,
因为清楚你乐此不疲,
但是没有一点心机。
大多数人都只看见
你放荡不羁自我中心,
这我倒可以帮你澄清,
因为如果你真只是他们想的那样,
你不会十数年自此不倦,
逼更邪格。
如果你真是那样的,
不可能长久维持平静
而甜美的家庭生活。
想起有一天你喝醉了,
我开着车送你跟萧延忠回家,
途中你突然惊醒大叫,
要延忠去便利商店
买两颗茶叶蛋跟一个三明治。
延忠问你说,
阿胜,你还吃得下吗?
你迷梦中回答,
夫人交代买回去给儿子的早餐。
那个剃烫潇洒的陈生不见了,
你心里依旧想念着他,
那个剃烫潇洒的陈生不见了,
这个陈生有些扫兴,
但这才是你最应该引以为傲的陈生。
你的确在我生命中扮演了很多角色,
我爸爸说了,
你住院那时某个黄昏,
他独自去看你,
坐在病床边,
只跟你说了一句,
谢谢你代替了我的角色,
更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你最爱问我,
你快乐吗?
在我离开新乐园后的第一张唱片完成时,
我拿着热腾腾的新歌要你听,
电话里的你说,
我不用听,
一直告诉我,
唱这些歌你快乐吗?
如果快乐,那就够了。
我知道你是故意的,
是老招,
但到现在为止工作中,
虽难免会做一些妥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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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唱歌,
师父的话,
我谨记在心。
你说过,
大树要在天空交接相会才有意思,
那时你的意思是说,
我还是个小苗,
别老依附着你,
要我自己学着长大。
你总会有九十岁的时候,
我也会有八十岁的时候。
到那个时候,
我不奢望我的树长得比其他人高,
也不需要长得跟其他人一般高,
我只确定,
我的树顶,
能遥遥见得着你的树顶,
就够了。
自古,
情深处得忧伤,
情长久成文章。
请允许我尘埃落定,
用沉默埋葬了过去,
满身风雨我从海上来,
才隐居在这沙漠里。
该隐瞒的事情,
好了,今天的节目就到这里,
感谢奶茶在冬日为我们燃起的温暖芳香,
我是二月鸟,
经典短片阅读小战,
感谢您用心聆听。
啊,
哪一个人,
是不是只存在梦境里,
为什么我用尽全身力气,
却换来半生回忆,
若不是你渴望眼睛,
若不是我就输心情,
在千山万水人海相遇,
哦,原来你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