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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15 08:18

永远不必说错过

文:叶倾城

播音:咆小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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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期我们一起来分享来自叶青城的一篇文章,
永远不必说错过。
我是本期节目主播,袍小袍。
永远不必说错过,
在中年之后才遇见的我们,
是彼此错过吗?
一路上,我都在想。
十一月,我来到盘锦。
他们一连晚戏地告诉我,
红海滩已经丰滩,
最美好的时光如远去的晚歌,
语音不在。
盘锦的海滩上,生长着一种叫赤茧蓬的草。
它在生长过程中,一次次被潮水淹没,
不断吸取土地与海水中的盐分,
颜色逐渐加深,转为红色,
到盛秋,红得发紫。
七十八公里的海岸线,
九万亩的范围,
长满了这种红艳玉丽的植物,
这里因此得名红海滩。
据说那场面,令人震撼。
看不到就看不到吧,
我本来也是来公干的。
清晨起来,满天大雾,
我往疗河油田的深处去,
雾柔软地在车窗边凝固着,
车厢再洗一个点名不绝的泡泡浴。
午饭后,雾气退去,
我四处逛逛,
只见海滩上东一块西一块,
像非主流们,剪得乱七八糟,
染得不黄不绿的头发,
赤茧蓬已经枯萎,
尖杂着高高的芦苇丛。
钻井工人对我说,
你这点儿来白瞎了,
早一个月可好看了。
我说,怎么个好看法?
他想一想,
嗯,就跟画片上一样,
民间表达,纯粹而精确。
而画片上,十月大片滩涂,
像刚从染缸里捞出来,
如火如荼,如浴血千里,
美得动人,也美得猙獰。
但我怎能说,此刻的红海滩不美。
我一时起意,爬上高高的钻井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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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的井口散着浓烈的原油气味,
我眼前,自近至远,
是从来没有见过的那么广大的色块,
一片黄,一片绿,
拼得很温柔,宛如油画。
视线的尽头是宁静的灰蓝色的海,
沐浴来得很早,才下午三点,
所有轮廓都加了深,
想用二笔铅笔重新涂过。
我站着,那么高,四海八荒,
仿佛只有我一人,海风尖锐地穿透我,
我臃肿的羽绒裤,轻刻,薄如蝉翼,
我却有一种,像要飞起来的畅快感。
很远,一只黑色的大鸟急速飞过,
它们急忙招呼我看,
说当地人称这种鸟是老等。
老等是什么?
有人说是苍鹿,又名灰雀,
因为静静习惯站在浅水中,
等小鱼游近就迅速一捉,
从而被称为长波老等。
也有人说是白鹤,还有人说是幻雀,
我是标标准准的惊鸿一瞥,
确实不敢下结论。
下了井台,
我看见芦苇上拧着细细的小冰珠,
我摘下几颗,它在我手心消失,
那一点点湿,也迅速被吸收。
我像是神话里偷宝的人,
愕然于双手空空,
冰挂坠满芦苇丛,
像环佩叮当,像水晶版圣诞树。
我突然领悟,
这就是世中的尖甲苍苍,
白鹿为双。
我是游走在诗里,
错过了红海滩的那一刻,
我便得到了它的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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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后悔,
没有看到它的盛年,
只庆幸我,
敢在冰封三尺之前进来,
它的青春,
不肯再为我来一次。
它的中年,
却浅浅,
沉着,
如你。
你有一口参差不齐的烂牙,
你的青少年时期,
牙齿角形还来不及普及,
你没有胸肌却有肚腩,
我捏一捏,
泽泽书生,
好五花肉,
三花肥两花瘦吧。
你很委屈,
我已经跳了一个星期绳了。
我说,
那一个星期前,
你四花肥一花瘦。
你老了,
鬓边有白发,
唇角有苍苍,
微笑时,
胸中有苦涩,
不过泪时,
眼底,
却有坚毅。
我遇见的,
是深秋的,
正在渐渐枯萎的你。
永远不必说错过,
正如这片无人的红海滩,
为了我,
它已经等待千年。
我在任何时候出现,
它都是最美的。
正像一直在等待着我的,
中年之后,
暮年之前的你。
感谢叶青城给我们带来的文字。
我是刨小刨。
轻点短片阅读小战,
感谢您,
用心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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