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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期我要与大家分享的文章是来自扎西拉姆多多的
《水湄有桥半真半假的西塘游记》。
我是本期节目主播,诺贝。
曾美艳盈盈的,我从深巷中走出来。
苏衣高裤的,除了那眼儿,再没什么光彩。
可你转过身,嘴角牵起了笑纹。
我就知道,那一刻,你把我奉若偶尔献了人参来过眼的花仙。
你那样谨慎地牵过我的手,试探着捏了捏。
你是怕把我喷坏了,怕损了一半仿佛京城海陆水连连的花枝。
而我,真的颤抖了。
不是你的手太紧,是我受了这般宠爱,惊慌了起来。
是不是就该,整个儿,在你面前盛开。
可又怕一颗心,捣动得太厉害,伤了自己。
伤了自己,不就伤了你。
于是我暗下决心,今后要很小心,
只在你看得我,看得出神的时候开放,活着一些芬香。
那夜,静风弄影,月时明时暗,
我便寻你不着,连窑洞船的老爷子都笑我吃了。
一颗石子扔进河里,月光碎了,青蛙跳了。
回身见你,此笑非笑坐在屋顶。
你招呼我,和你同坐。
我跑着过了五福桥,登上二嫂家的土墙。
狗叫了,老爷子开始笑我疯了。
这样的月色,这样的穿白衣的你,就让我为此疯一回吧。
你谨慎地伸手缓住我的腰,突然飘来一阵香,
我想是我在开放,就开在你的唇边。
看,这丁香,我问,香不香?
你手里多了一株丁香。
按说都八月了,不该还有开得这么尽兴的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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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说,那是因为这丁香知道了你要把它插在我发上,
于是一直开到了现在,你为我把花别上。
真想,可我都想告诉你,那开着的,那新香着的,是我。
可你微仰着脸,似笑非笑。
整个正月,我只出了一趟门,
爹雇了轿子把我们娘俩送到吴镇外婆家,给他老人家拜年。
外婆家来了个赵婆,一直瞅我,我就一直看院子里的腊梅,
那些菱形的碎瓣很像你的笑,
刚刚还分明着,一会儿就隐了。
这阵怎么不见你了呢?
时不时,也隐进了世事里。
刚到家的那天晚上,有人敲我的窗,
我趁外屋的老妈子熟睡了,光脚下了床。
开窗,是你,你的头上、眉上都是血,
看上去像庙里的土地爷。
我笑了,你却没笑,伸出一双手捧住我的脸,手很凉。
我静静地看你的眉头在颤,颤得血血往下掉,沾在脸上变成水。
你围张了嘴,又咬住了唇,
我要走了,明年一开春就回来,别让你爹将你许了别人。
为什么是现在?
风雪正来,为什么不等到春暖花开,看一眼我盛放的娇态?
我只能用尽了力气,还你一个似笑非笑,
不让,不让,你松手,你转身,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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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雨水多,杨秀金的水涨了有二尺多。
我听李大哥说,河里的鱼都顺着水流到别村去了。
怪不得,这里晒场上都晒着鱼网,
那天经过,看到鱼网上竟沾满了蒲公英,
蓉蓉的白球,该是要落地再开花的吧,都早见了,
就飞了这半路,没了影景。
正出神呢,镇上热闹起来,说是你回来了,
就在这晒场上,就隔了这张网,我又见了你。
你穿了新衣,我盘了新记,
你的漆,一脸娇羞,如桃花暗袭。
七年滋养,握紧臂的花蕾,就等来了这一回照面。
本是你要来,那花才开的,
可谁知道了最后,花也无力开,你也无心摘。
就像沾在鱼网上的蒲公英,曾经有多大的力气,
最后都被晶晶巍巍,网得死死的,终变都无言。
我看见,你牵了漆的手,那么随意。
我要怪你的不谨慎了,你硬像当年牵我一样地牵你的漆,
你们就那么相牵着,拐进了石坪弄。
我想,我也该离去。
回身见老爷子,早泊了船,一直坐在石墩子上摇头。
我看了他一眼,心想,老爷子,不必,
我们谁也没欠谁,只是被爱情颠簸了一回,
如今又被现实翻过来,大概是一条早被算好了的路。
肃一搞酷地,我走回了深巷里,剩下一些旧梦,
一排鱼网,以及鱼网上沾着的一枚无名花蕾。
中秋,镇上请来了洗班子,热闹到半夜才陆续散去。
我那小孙子没见过长眠,兴奋了一夜,好不容易给安德睡去。
人哪,越老越不能睡了,怕是一觉醒来,就人事皆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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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小菊搬了张藤椅,我一个人坐在后院去,
是桂花,香了一个月。
也是,桂花那么小,开到极致也不闲,
要不是靠了香,谁知道它们来过,
谁又知道你曾到我家的窗台来过。
如果知道你这一过眼就是六十年,
我会先种一层杜鹃,装饰这窗台,装饰我苍白的脸。
如果知道,在我送你的那个巷口,我一转身就是八万里,
你也会折一只羊柳,一半绕在我的腕上,一半夹进你的书里。
唉,老了,老得连泪都纵横不起。
我那小孙子不知什么时候跑了出来,
我刚要抬手吓唬他,小家伙竟然先举起了手,指着我叫了起来。
奶奶好看,奶奶好看,奶奶头上插满了丁香。
什么?难道如今,我连人都枯萎了,那朵发迹的丁香还在开放?
是不是他又知道了什么?是不是爱情曾回来过?
这一次,我想是时候舍了这人生完完全全的绽放。
请你一定,要穿过所有的时光,来看,来看。
人赴最远一枪,誓难忘,谁敢痴狂?
苏玉在八月的最后一天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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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他的坟头,长满了野丁香。
世人讲的真是为谎言而伤,
他已分不清哪个是真相。
发呆是秋夜。
感谢扎西拉姆多多的这篇文字,我是诺贝。
阅读FM,感谢您的用心聆听。
夜风轻轻吹散烛焰,飞花乱惆怅。
共执手的人,心已成伤。
旧时桃花映红的脸,今日泪头残。
独坐窗台,对镜容颜沧桑。
世人讲的真是为谎言而伤,
他已分不清哪个是真相。
发呆是秋夜。
天已亮,到底是为谁梳个扮面妆。
世人讲的真是为谎言而伤,
他已分不清哪个是真相。
发呆是秋夜。
天已亮,到底是为谁梳个扮面妆。
发呆是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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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亮,到底是为谁梳个扮面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