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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期我们一起来分享来自韩沙的一篇文章,
曾经少年。
我是本期节目主播,不喜之周。
她曾经是个漂亮的女孩子,
出生在一个小小的乡村,
读着一个小小的学校。
她曾经有过两段感情,
每一段都刻骨铭心。
如今,她是一位中年的妇人,
嫁的却并不是那两个男人中的任意一个。
有一天,她看着从一本旧书里调出来的明信片,
淡淡地说了一句,
啊,好久不见,原来我们都曾经年少。
她像高中的时候是个默默无闻的女生,
直到期中考试,
大家才都来到班门口观看。
原来,那个就是文科班考了第一的学生啊。
她不屑一顾地抬起了头,撇了撇嘴,
说了句,有什么了不起的。
从人潮拥挤的门口走了出去,
却深深地记住了那个女孩的模样。
以后的每个早晨,她都能看见,
她在她的上学必经的路上出现。
之后,她不禁回头多看了几眼,
她便将脸侧开,看向道路的两旁。
她,鸣嘴一笑,如此,情愫暗生。
那个时候,市面上还没有卖很多成本的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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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偏偏爱极了各种诗歌,
经常在书的飞页上写下一句网歌。
有一天,她早上又像往常一样来到学校早读,
坐在座位上,往座位里一摸,
一本手抄的诗集静静地放在里面。
她拿出来喊了声,
谁的册子放在我的座位里面了?
只见,她双脚一红,从凳子上蹭地跳了起来,
我的,放错了,给我!
说着,便粗暴地夺走。
她这才恍然大悟,
这,是她为他,特意抄的。
我,我能进来看看吗?
他小声地问她,当然可以了。
她把书递了出去。
这一递一接,手指相碰的瞬间,脸红心跳,
少年的心事,柔波般荡漾。
第二天,她打开还回来的册子,
一张方帕静静地放在里面。
转眼间,高中的三年,就这样过去了。
他们仍旧用各种各样简单的方式,彼此传情达意。
直到有一天,她说,
我一定要考去北京才行,
家里就只有我一个大学生,
哥哥姐姐都辍学了,只为供我念书,
我不能让他们失望。
她的沉默,如夏天闷热的蒸汽,
让她想哭,却又只能梗在喉咙里面。
窒息,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分别的时候是毕业典礼,
她哭得特别厉害。
她,站在操场的一个角落里,
直到有人叫她去拍毕业照。
她转过身,伸手抹掉了脸上的泪水,
又如往常一样,大步流星地回到了同学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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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别,便是二十载有余。
她的第二段感情是和一个朝鲜族的男孩子,
是她在外地教书的时候认识的。
她记得那一年的冬天,特别的冷。
他们相识,相恋,到分开,
整整四个年头,耗尽了她所有青春的热情。
她记得有一次,她带他回家吃饭。
朝鲜族的家庭到了冬天会腌上很多咸菜,
一个比一个更辣。
晚饭的时候,她妈妈整整挑了十四碟小菜,
在她跟前摆了一桌子,
用不怎么太流利的中文招呼她吃饭。
她只吃了两口,就辣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问她要不要紧,她连连打道,
不碍事,很好吃,辣得一定要吃习惯,
要不以后怎么给你做饭。
她妈妈的眼睛微微湿润,
立即跳下地去说,
你们吃着,我再炒两个不辣的菜去。
这段感情结束在她研究生毕业的那个冬季。
她的家里不同意她嫁给一个朝鲜族人,
更不同意女儿为了那个男人,
而一辈子留在那座小城。
她一气之下,独自去了日本。
这一别,便又是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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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嫁了一个温柔的男人。
面对这个男人,她并没有太多心跳的感觉。
但是这个男人会在冬天里给她弄好暖水袋,
会在她回家的时候给她做好饭,
会在寒风中用外套把它裹起来。
这个男人想起还没过门的她,
对想要带她出国深造的导师摇了摇头,
说,我不想去。
很多年后的一些日子里,
她还是会听到当年那两个人的消息。
第一个她在离她不远的一座城市里,
娶了一个南方的姑娘。
他们结婚的时候,她给他打电话。
她说,她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看看究竟什么样的人,
让我多年都不曾忘怀。
她在这头,咯咯地笑,
听着一个操着乌龙软椅的女孩子,
甜甜地叫了声姐姐。
她笑了,无声地,真心地,
嘴角自然地上翘到最美的位置。
第二个她也给他写过很多的信,
每一封都仍旧如当年那般深情。
开始,她只是细心地把信收好,
并不做回复。
终于有一天,
当她看见那张发黄的明信片,
从书里倒出来的时候,
她提起笔,写下了一句,
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当年的缠缠绵绵,
终是都化成了这样一句简单的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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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后来也曾带着丈夫和孩子
去和以前的那两个她聚会。
见面的时候,
她都只是问一句,
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他们都回答,挺好,挺好的。
他们谁都不谈过去,
只说现在。
我不解,我问她,
当年那么深刻的爱情,
难道真的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了味道?
你的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留恋吗?
她说,
有些爱会永远留在心底,
他们不能用语言去形容,
不会随时间而变色。
我能做到的最好就是问一句,
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这个句子里所包含的是一种承诺,
他们要对方承诺,
也承诺对方要好好的,
好好的生活。
这个她是我的母亲,
她说她不后悔嫁给了父亲,
即使她没有那样深切地爱过他。
她对他的爱是简单的,
却是深沉的。
而她对他们的爱,
她说是曾经年少的热情,
她说是曾经年少的热情和执着。
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我们都曾经年少。
看看你最近改变,
不再去说从前,
只是寒暄,
对你说一句,
只是说一句,
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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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寒沙的这篇文字,
我是独西之舟,
经典短片阅读豆瓣小站,
感谢您用心聆听,
我们下次再见。
望着你给的照片,
熟悉的那一条街,
只是没了你的画面,
我们回不到那天,
你会不会突然出现,
在街角的咖啡店,
我会带着笑脸,
挥手寒暄和你,
坐着聊聊天,
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
看看你最近改变,
不再去说从前,
只是寒暄,
对你说一句,
只是说一句,
好久不见。